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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你找的好辛苦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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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你找的好辛苦啊

“咳。”

服下藥後,在男子緊張的註視下丘竹終於有了反應,可這藥終究是治標不治本,他來的太晚了就算服了藥也撐不了多久了。

“咳咳咳。”

丘竹用力將手從男子的手中抽出,虛弱無力的靠在墻上,聲音依舊低啞,“誰?”

“我。”

哪怕只有一個字丘竹也能聽出他是誰,眉頭不自覺皺起,想要後退卻無路可退,“你怎麽會在這兒。”

自然是,“來看你啊。”

說著他控制不住的伸手撫摸著丘竹那已滿是血跡的臉頰,剛剛碰到就被躲開了。

“哼。”

見他別看臉,懸在空中的手一頓,輕輕捏住丘竹的臉,迫使他看著自己,“看著我。”

看著?如何看?

見丘竹不再做無用的掙紮,他也是如願的摸到了他的臉,指尖輕按著他的唇,低啞到聲音裏帶著一絲興奮,“你真是讓我好找啊!”

“哥哥。”

說著,他將臉上的面具摘下,露出了與丘竹一模一樣的臉,唯一的不同就是他那紫色的雙眸和右眼下的淚痣。

丘竹並不想接話,晉無憂便朝他貼近,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龐,他的眼神卻想要將眼前人吞噬一般。

“咳咳。”

絲絲血跡染上已經泛白的嘴唇,晉無憂見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,“還是那麽犟。”

“難受也不知道說。”

說著他重新戴上面具後將再次昏迷的丘竹攔腰抱起,走出牢房。

兩人等了許久,才見到人出來。

趙雲歸自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,“師傅!”

視線完完全全被渾身是血的丘竹所占據,完全沒註意到一旁慌張的人,怕引起那些人都註意,開口的瞬間便被捂住了嘴,“別叫,他已經死了。”

死了?

楞了一瞬,趙雲歸掙紮的更厲害了。

怎麽可能死了呢?

“騙人,嗚嗚。”感受到手心的濕潤,簫祁政稍微松開了一些。

“你放開我!”

可看她的祥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跑下去一樣,簫祁政只好在她身後一手捂住她的嘴,一手摟住她的腰,將她抱起。

“若是被他們發現就完了。”

簫祁政的聲音壓的很低,可趙雲歸絲毫聽不進去,眼看著越來越遠,她懸在空中的腿開始混亂蹬了起來。

“嗯——唔——”

“松開——”

等回到了馬車旁,趙雲歸也已經精疲力盡了,扶著馬車站立喘息著,看上去稍微冷靜了一些,可看到簫祁政走近便十分激動,“你離我遠點。”

“別碰我!”

簫祁政便想著等她冷靜下來再開口,可趙雲歸看向她時淚盈盈的眼中滿是失望,“為什麽?”

“究竟是為什麽?”就是不肯放過他呢。

“我……”

簫祁政只當是她問的是為什麽不讓她去。

“你不能去!”要是趙雲歸真的去了,便一定會被抓走,他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呢。

“哼!”一滴又一滴淚珠從眼眶滾落,輕顫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,只是一瞬她便微微仰頭閉上了眼,任由源源不斷的淚水順著脖頸打濕她的衣裳。

“你不說換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嗎?”

“就是這裏?”到底為什麽要騙她啊?

難怪當初非攔著不讓她見丘竹,還說等治好腿了一起去見他,都是他設計好的。

無論趙雲歸如何懷疑,簫祁政只說是他們趁他不備抓走了丘竹,將他折磨致死的,他的眼神是那般真誠,真誠到讓趙雲歸不得不信。

可,那人是丘竹的親弟弟,所以,是“我很好糊弄是嗎?”

“相信我,好嘛!”

“哼,哈哈哈,相信你?”要她如何相信!

“啊——”趙雲歸無助的癱坐在地低吼著,就憑一眼就能判定丘竹已經死了,現在卻說讓趙雲歸相信他。

可如今,偏偏她又不能鬧的太難看。

“啊——”

“啊——啊—”

趙雲歸用力的捶打著地面,等簫祁政拉住她時手就已經見了血,淚水糊住了她的雙眼,她不想簫祁政碰她,掙紮中閉上了雙眼。

“阿音。”

“阿音!”

沒想到這件事會對她有這麽大的打擊,早知道就什麽都不該讓她知道的,簫祁政緊張的將昏迷的人抱上馬車,回到趙府。

“綰綰?”

“怎麽回事?”

簫祁政將趙雲歸放在床榻上,只見她眉頭緊皺額頭冒著細汗,看上去十分痛苦。

“我去找大夫。”

簫祁政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般,失神般的快步離開了這裏,“餵!”

“你!”花芷只好蹲下身給她把脈,這一看就是氣急攻心所致,“他究竟做了什麽?”

等大夫來為她施了針,表情看上去才沒有那麽痛苦了,可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,“這……”大夫走到一旁寫著藥方。

“等藥服完便可醒來了。”可若是藥服完卻沒醒來,就麻煩了,“她若是不願醒來。”

“便一輩子都醒不來。”

“不,不會的。”簫祁政的狀態看上去也不太對勁,花芷連忙將大夫送走,再回來時就見他在床榻便握著趙雲歸的手。

“所以,究竟發生了什麽?”

見他不願提花芷也不強求,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
“不。”簫祁政執拗的搖了搖頭不肯松手。

看著兩人,花芷無奈嘆息,“你若是想讓外面的人說雲歸的未婚夫剛死便私會情郎便待著吧。”

“幫我照顧好她。”

“還用你說?”

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方,花芷出去叫了小秋到房間裏守著便親自去煎藥去了。

而晉無憂將丘竹抱回房間後,又給他餵了一粒藥丸,眼神空洞,“能不能告訴我,我究竟要如何才能救你呢?”

說著,側躺在丘竹的身旁,單手撐著頭,指尖輕撫他的臉頰,“醒了就別裝了。”

“不然……我……”可指不定會幹些什麽呢。

丘竹連忙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來,往後挪了挪跟晉無憂是什麽可怕的人一樣。

可他的眼神始終落在丘竹的身上,可丘竹的眼神依舊黯淡無光,見他躲著自己便也不上趕著貼上去了,免得又氣出個好歹來。

“給你準備了幹凈的衣裳。”

將他扶到浴桶邊坐下,拉著他的手跟他講述著各個東西的位置,若是身體還是不舒服的話,“我可以幫你的,哥哥。”

“出去。”

“行啊,待會兒再來看你。”說著,也不再糾纏,起身往外走去,“對了,別想著逃跑。”到了這裏是絕對不可能讓他跑掉的。

拿上桌上的面具戴上打開房門。

丘竹微微偏頭,外面的腳步聲突然變多了。

“砰。”晉無憂用力關上門,雙手環抱倚靠在門邊看著他,見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,摸索著脫下衣裳。

躺進水中。

一切都那樣的熟練,好像生來便看不到一般。

等他洗幹凈,穿上裏衣後晉無憂作勢打開了門接過外面人端著的吃食,丘竹聽到動靜後連忙背過身手忙腳亂的穿著衣裳。

他關上門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便坐在一旁靜靜看著,輕輕挑眉,似笑非笑,“慌什麽?”

“我什麽沒看過啊,哥…哥…”

丘竹懶得理他,穿好後便不自在的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,晉無憂將他帶來的粥端到他面前,“這些天吃點清淡的。”

“無憂,你……收手吧。”別再做那些事了。

“收手?”晉無憂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,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,“你知道我在做什麽嗎?”

握著湯匙的手一緊,他怎麽會不知道呢,可他還有什麽資格管呢,“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你放我走吧。”

放?搞的跟綁架一樣,晉無憂的聲音也冷了下來,“這件事,想都別想。”

卻還是拿起空碗舀了藥膳放在他手邊。

“喝完。”

“嗯。”丘竹臉上依舊淡然,輕嘆一聲便賭氣般的離開了,關上門,卻不想離開了。

轉過身看著緊閉的房門,想到丘竹的話心裏湧上一股淡淡的悲傷,“這個藥也只能服九次,我又能留你到何時啊,哥哥。”

“唉。”

真不知道,“她究竟有什麽好的,能讓你次次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找她。”

他一直在外守著,丘竹也一直在房間待著,天邊紅日西沈,光線慢慢變淡,直至天上亮起點點繁星晉無憂才擡步離開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打開房門,高梨的臉直直撞進她的眼中,讓她一時間楞了神。

“雲歸她怎麽了?”

冰冷的聲音將她的思緒用力拽回,側過身讓開身位,“還沒醒。”

高梨本想進去看看,可奈何現在太晚了,再怎麽關心也不能壞了規矩,“我明日再來看她。”

“麻煩你了。”

“嗯。”花芷垂下眼眸,等了一瞬見他不再開口便關上了門,背靠在木門上。

腳步聲消失花芷順著門下滑,跌坐在地。

一手緊緊的攥著胸口的衣裳,一手捂著嘴,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,她卻害怕自己哭的太大聲了。

“咚咚咚。”

又過了許久,淚水再也無法從她那紅腫的眼中落下,聲音也變得嘶啞,“誰?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我找了藥,你現在餵給她。”

“咳咳。”花芷剛開口便感受到幹澀,難受的咳出了聲,“放門口。”

等簫祁政離開才踉蹌著起身打開門。

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藥打開,湊近聞了聞,“神醫谷的藥?”他是怎麽弄到的?

疑惑著走到床邊,將趙雲歸扶起讓她靠在懷中一點一點將藥餵進她嘴中。

“咳。”

過了一會兒,懷中的人終於有了些反應。

“不要……不……”

“咳。”趙雲歸緩緩睜開眼,“師……咳”,突如其來的鮮血吐在兩人身上,花芷緊張的輕拍著她的背。

再次閉上了眼。

花芷把了脈便將她放平,“還好,淤血吐出來就好了。”

她起身去打來了溫水,給她擦拭著血跡,又換了幹凈的衣裳才去處理自己身上的血跡。

“這是怎麽了?”

看到高梨的身影,花芷下意識的想要擋住身上的血跡,一時間有些慌亂,“你怎麽還沒走?”

“你對雲歸做了什麽?”

“啊?”本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,沒想到是害怕花芷傷害他的妹妹,別看眼神自嘲一笑便想離開這裏。

高梨卻抓住了她,“說話。”

“嘶。”

“我能做什麽,擔心就自己去看。”高梨的手還在用力,疼的她手都在微微發顫。

“你最好是。”

松開手便同小秋一起進了房間。

原來……“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啊。”

“呼。”抿著嘴擡手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幹凈,微微仰頭輕眨著眼睛,忍住心中的酸澀不再回頭,長呼一口氣離開了這裏。

身體沈入水中,好想就這樣沈沈睡去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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